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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对中国半导体产业“核弹打击”?对话专家,解读出口管制新规
嘉宾介绍
龚雅玲
汉坤律师事务所资深合规顾问
曾担任中芯国际集成电路制造(上海)有限公司("SMIC”)法务长/副总裁
Baker & McKenzie,McDermott Will & Emery,以及Winston & Strawn三家国际顶级事务所的资深合伙人
对中国、美国和欧洲跨境交易领域有着丰富的经验,专注企业大合规领域多年,包括公司治理、反垄断、反腐败、反欺诈、知识产权及商业秘密保护、供应链管理、进出口管制、及经济制裁业务。
BEN
半导体产业资深研究员
拥有多年半导体企业从业经历
新规对美籍人员都有哪些限制?
幻实(主播):欢迎关注芯片揭秘,我是空降芯片圈的幻实。2022芯片与科技法案落地数月,由此引发的产业震荡还未消退,10月初美国商务部又宣布了新的出口管制规定,从设备、技术、人才等多维度向我国半导体实施了限制。今天要谈的第一个话题和美国国籍有关,这确实波及到我们身边非常多的朋友,究竟美国国籍人员是否可以继续为大陆半导体企业服务?是否可以回到美国做顾问?
龚雅玲(嘉宾):逻辑芯片、NAND、DRAM等几个被限制的半导体高端技术领域现在直接由美国接手研发制造和管理,我个人觉得还是会给中国企业带来影响的。其实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这是一个需要公平的时代,而且全球化也给中美合作带来了很多商机,现在连这个都被制裁,对他们来说,从宪法保障的自由工作权等基本权利方面都是有影响的。
幻实(主播):有朋友建议大家应该联合请律师告BIS违宪剥夺了公民的自由工作权利,这种做法靠谱吗?BIS出具的管理条例的法律效力又是什么级别?
龚雅玲(嘉宾):被制约的人到美国开顾问公司也会受到管制,不大行得通。首先因为新规确实有法有据,所以它是生效的,其次个人财产权、工作权等可能会被管制,能提请诉讼但是耗时费日。在特朗普时代,海外的海归华人、千人代表等华裔教授都曾受到美国调查,他们只能诉诸于法,未被波及的人如果到了迫不得已的时候也只能走这条路。但是我个人觉得会太仓促,我的许多朋友这么多年在中国扎根,对国内半导体行业贡献很大,同时在全球化影响下给美国的供应商也带来诸多利益。应秉承互利共赢的原则,打压中国其实也会影响到美国的。
BEN(嘉宾):首先我也觉得回到美国不是一个特别明智的选择,可能风险更大。举例来说,2021年9月8日,美国波士顿联邦法院以违规出口美国原产货物为由,对居住在美国马萨诸塞州Wellesley 的44 岁中国公民QIN 某判处刑罚,包括:两年有期徒刑,20,000 美元的罚款,以及服刑期满后驱逐出境。
所以如果打算在灰色地带尝试,回到美国本土应该不是明智的选择,因为这会为潜在违规行为的查证、取证提供极大的便利。反而应尽量避开美国本土以及与美国已经签署或者可能签署引渡条约的国家、地区。
另外司法手段是值得考虑的。刚才龚律师与幻实也启发了我,在特朗普时代微信曾被立法禁止美国用户使用。但众所周知,美国有大量的华人华裔,微信的用户群体是相当惊人的。在这件事发生不久,美国用户很快就成立了美微联会(USWUA,全称为美国微信用户联合会),主要以纽约的几位律师为主体。最终这个案子在2021年10月25号取得最终的结果——可以说非常完美,不但取消了禁令,而且获得了90万美元的赔偿,5家提供了义务服务的律所分得了87万美元律师费用,他们之前付出的成本也从金钱方面得到了补偿。以此来看,在美国通过司法手段阻止恶法实施不是没有先例。关键在于能否找到公民宪法权利受到不正当侵害的证据。在微信案中是宪法第一修正案第一条,言论自由的权利。
另外,这件事需要投入巨大的人力物力,需要受到影响的人被组织、团结起来,展现出坚持到底的决心,这样才有做成的可能。
新规会限制半导体先进材料吗?
幻实(主播):我们来看下一个问题:涉及到新规限制的制造环节,相关的先进材料会不会受到限制?
龚雅玲(嘉宾):这个部分我还不是非常的确定,毕竟是上游材料,不过如果将来把它扩大化,说材料也是协助于制造的话那也会算,但我觉得材料本身应该不包括在限制里面。
BEN(嘉宾):龚律师说得很有道理,这件事目前还处于没有定论的状态。据了解,中国半导体原材料的供应,日本份额居首,美国方面主要是杜邦的光刻胶。根据新规,美国以外的第三国来源的原材料,如果不是美国软件或技术的直接产品,那么目前应该不受此次管制的影响。
龚雅玲(嘉宾):是的,我也稍微再补充一下,如果原材料本身获取及制造都来源于中国,没有所谓的美国技术,也没有相关进口器械,那么就可能不在出口管制范围内,是否会违反其他法律则需要一个接一个来设立。初步来看,这部分是比较小的。
实体清单企业还能在海外流片吗?
幻实(主播):下一个问题是这样的:请问对实体清单企业来说,无论工艺和算力完全不能在非全国产化流片了吗?我非常能理解,国内确实在先进制程上与国外的流片水平和进度存在代际差。你们怎么看?
BEN(嘉宾):首先,新规发布之前可以在海外流片的实体清单企业,如果被加入了最新的加强限制的28家实体清单列表之内的,新规生效以后就不能再以自己名义在海外流片了,供应链面临被掐断的局面;如果是没有被此次加在28家范围内的实体清单企业,要看产品是不是落入了600和4800这两个大算力芯片的指标范围:如果产品没有同时符合,那么流片应该不受新规影响,即,之前可以的流片的,继续应该也可以。之前如果不可以的,当然也不会因为新规而变得可以;但是,如果落入600和4800的范围内,则不能再流片了。
龚雅玲(嘉宾):是的,我也同意BEN的看法。所有国家的foundry厂需要考虑到所有相关问题,比如它的客户是谁,如果上了清单是否会对公司、股民、客户有影响?所以国内的foundry要加油,努力开创先进技术。还要考虑有些先进技术限制问题,我觉得这些在一段时间内可能是有点阻碍,但是长久来看是可以跨过去的。
与新规有关的
其他国家半导体设备也会被管制吗?
幻实(主播):有提问者问到:涉及新规限制的其他非美国家的设备是否也在管制范围?
龚雅玲(嘉宾):需要看设备公司的立场与看法。美国的EAR(出口管制条例)当然会拉帮结友,譬如说ASML不是美国公司,可它还会被限制住,最先进的光刻机进不了国内,所以需要看设备厂商是否遵守美国条款或者它本身是美国的上市公司。
BEN(嘉宾):我从两个角度理解:一方面,对第三国设备厂商而言,要取决于其产品属性是否受EAR管辖。举例说:比如因为EUV光刻机的激光头、零部件直接来自于美国,且是消耗件,所以EUV光刻机就会受到管制。即使荷兰政府愿意在政治上顶住压力,继续在中国做EUV光刻机的生意,但客观上它也会面临着自身核心零部件被美国断供的风险。另一方面,ASML已经表态国内可以继续获得DUV光刻机,这应该可以代表第三国设备商的普遍心态。即:尽可能维持向中国供货,除非使用了不能替代的美国零件或者零件的比例超过25%导致落入EAR管辖范围。但是考虑到晶圆厂的产线需要所有设备到齐才能生产,缺一不可。虽然DUV光刻机仍然可以销售到中国,但是产线的其他设备如果因受到此次管制的影响而断供,则原有的扩产计划可能还是会无奈暂停。
幻实(主播):所以我们看到AMSL的 CEO在发言的时候说的也是非常精准,说2023年的供货不受影响,可能他有比较多的库存备件。但是看了这个条例之后,我们还是对未来充满了担忧。
政府能为被管制的美国主体做什么?
幻实(主播):接下来这个问题是关于如何应对的,有提问者问道:政府层面可以做哪些工作?比如说可以帮助受影响的美国人、企业家及相关高管人才做什么?大家知道现在这些出口管制都是国家级的行为,我们到现在还没有任何反击。其实我也很希望咱们今天虽然是一个民间的讨论,但是我相信芯片揭秘的影响力还是存在的,我也希望能通过节目让一些政府官员的朋友能了解到半导体产业人的诉求,可以给他们提一些建议,希望能够从国家层面能聚集力量。
龚雅玲(嘉宾):好的,我是这样想的,譬如说我们上了UVL(未经核实清单),很多企业会觉得很冤枉,希望能否申请被移出清单。这个申请跟美国提出后他们肯定要来核实,现在又碰到疫情,或者又遇到可能需要政府同意才能接受 BIS(美国商务部工业与安全局)访谈等这种情形,企业就会夹在中间。如果政府能够替中国的企业及专业人士着想,在需要申请或证明自己的时候帮忙解决这些的问题,主动关怀企业会更好。
BEN(嘉宾):从政府角度,我觉得大国博弈需要谋定而后动,先对相关行业/产业做一个基本的信息收集和调研,了解受到最大影响的是哪些维度,再根据一手信息去做一些筹谋的动作。像美国此次管制,它也是一次性地释放出了这么多组合动作,从很多内容也看得出来都是针对不同产业/行业在同一个时间节点去做管控。这是因为美国EAR有一个许可证申请和大量BIS设定的信息反馈机制,能够帮它获得海量的数据和信息,支持它去做各种各样的动作,包括技术参数的设定也是很讲究刀法的。之所以能去做这样精确的设定,就在于对信息的掌握和它本身立法技术的成熟。这是我的建议。
芯片四国联盟一旦达成,
是否会影响成熟制程?
幻实(主播):最后一个问题蛮沉重的:美国在推动chip 4,据说在最进一步的发展中,若最终达成 chip 4围堵,是否成熟制程也会受阻?大家都知道有四国联盟,是不是现在的制约还不算最致命的,后面有更致命的?前面BEN也讲到现在有可能BIS想把管理范围扩大到所有的瓦森纳协议的合约国,如果达成影响也是难以想象的了。两位走在法条研究最前沿的专家,从你们的各种判断下怎么看待这个问题?
龚雅玲(嘉宾):我个人觉得一定会继续做一些限制。以前我们看到了许许多多的举措,可能都是跟知识产权、商业秘密、道德法规比较有关。现在如果是再往上升,跟国家安全有关,说句真话这个帽子很大。
如果中国企业一直再往前进步或者超越的话,就好像会被打击到。11月8日美国大选结束之后也要看一下到底是哪种打击,虽然哪种打击都对中国都蛮凶的,但是问题在于到时候会比较确定了,知道谁会有游说的对象,这并不是一个单赢,并非新的政策对所有美国的企业都很好。所有的设备厂商甚至靠中国市场的那部分,美国或多或少会去游说,这就要看他们是怎样游说的。各方面的较量利益,这些企业也一定会去疏通或为公司乃至整个产业着想。
不能光想着怎样打击中国或限制中国某方面,例如5g、6g或半导体的发展,需要有内部的阵营平衡,在客户的立场跟供应商多沟通多交流。所以这是个整体的问题,尤其对于人员的流动会有很大的影响,逼着人家或者离职、或者放弃国籍是很不对的事,另一方面也会阻止许多人回来。整个半导体行业的全球发展应该是公平竞争,互利共融的,这样制裁的手段都是扼杀自己、扼杀整个行业发展,但总会有一些有志之士能看到,觉得应该要出来为中国的半导体,为整个半导体业说话。
BEN(嘉宾):这是比较大的一个话题,chip4除了美国以外,另外三家分别是中国台湾地区、日本、韩国。
从韩国的角度,它大概是最不愿意的,因为中国是它最大的市场之一。但是近期也看到日韩,尤其是韩国两家最大的存储器芯片厂商已经公开信息,拿到了美国的许可,使一个中国国内的分厂不受到这次管制的影响,目前公开是在为期一年范围之内。
日本各方面其实都不够独立,正常来说两国之间遇到这种事情本来是你给我对价的好处后,我再加入你的联盟。但日本情况很特殊,所以它可能是身不由己。
台湾地区的话,台积电肯定不愿意失去来自大陆的大量投片设计厂商订单的,但是它也面临很大的压力。不过从目前所谓的“蔡政府”的角度去保持密切关注的情况下,我们认为它还是知道自己的斤两,也是有控制的。
总之,目前看起来韩国的态度其实很关键,韩国政府对于chip4的态度很有可能决定了这个政策推进的速度和效果。chip4这种组织形式就决定了它不是单个公司的决策,也不能很快速地达成共识。
在有限的时间之内,我认为中国企业只能以最坏的可能性去准备。一个是化整为零,一个是国际的布局,但运营准备动作的同时也不用太悲观。这种现象是一定需要时间的,包括中国政府肯定也会做出动作,不会允许美国的chip 4那么容易实现。我其实也在观察管制的影响,它目前像涟漪一样一层一层波及开来,其实业内当中有一些半导体公司,不管是股价还是各方面的成绩受到影响比较小,甚至没有受到影响,这些公司是怎么实现效果的?可能是很早期的布局,也可能是一些关键节点的布局以达到类似的效果。这些办法和解决方案都还是在市场上存在的,需要我们去把它挖掘出来。
新规下的产业机遇在哪里?
幻实(主播):美国这次颁布出口管制新规,对不同的角色来说,肯定有人是危难的,有人就是机遇。以前产业内不是太喜欢投这方面,因为销售额很小,对做半导体的市场来说,那么小的市场又非常高精尖,做出来的产品打进工厂,每年实现的销售额可能就100万,离投资人期待的上市目标非常遥远。
出现这次条例管制后,就会发现我们的底层创新其实是非常虚弱的,是否可以在资本市场上给这样的一些公司额外的条例让它能够得到支持,这可能是我作为一个投资人的角色未来要在具体的项目选择上面要去做一些思考和准备的,会考虑有没有一些底层创新逻辑的材料、零部件公司,我们必须要去砸钱支持它们发展。
那么从你们二位的视角上能不能跟大家分享下这一次的条例管制之后,对我们的产业、不同的角色来说,哪些人能够抓住机遇从而受益呢?
龚雅玲(嘉宾):我是外行人,看法粗浅,对于投资不太擅长,但我常常觉得业界里大家不要一窝蜂地去做什么。例如现在人家不做服务了,我们是不是在服务方面可以补强?没有零部件进来了,我们是不是零部件方面也可以补强?所以有许许多多的地方其实都是不见得一定要做。
比如我所有的朋友们大家都在做 PE/VC的投资等,但我好多年前就开始做合规,人家就问我能不能养活自己?我说我就像一个企业的医生一样,企业有赚钱的时候也有头痛的时候,我之所以研究这类集中管制等问题,其实也是在等那些头痛的问题,这都是属于我所谓的大合规的一环,我就会尽力去做这个部分。多年前我在帮中芯国际度过难关的时候,就看到了许多年轻的工程师彼此互相帮忙顶上,能做什么就帮助做什么,我真的是非常感动。
所以我觉得应该也可以把这些很好的研发等各方面都团结起来,同时企业一时没有办法马上融资或者对于比较高精尖的东西暂时不付成本的,那么这一块是不是可以由政府来整合,集许许多多的技术实力、人才,把一些比较难的部分攻克,之后可以形成各种各样的方式。产官学是可以集结在一起共度难关、一起创造惊喜的。
BEN(嘉宾):幻实说的危机当中蕴含着机遇这一个观点我非常认同,只是我觉得现在的情况下就仿佛是一场火山爆发但还没到尘埃落定的时候,以我的高度觉得还是看不清楚。如果要谈哪个地方似乎有一些机遇的话,我的角度觉得时机可能还是稍微早了一点点,更多的会有一些感触或想法来谈一谈吧。
芯片产业跟其他的实业制造有一些不同,比如说汽车里面也有大量的零部件,零部件生产商上游与下游也是如此,这个环节的关系跟芯片很不一样,就是因为生态。全球有芯片生态的公司就那么几家,英特尔、ARM、英伟达等,拿我比较熟悉的英伟达来讲,它的算力生态为什么难以被动摇?为什么我们的加速卡企业可以在一两年之内在纯算力上面去跟他匹配,但是我们却不敢说竞争力?甚至连人家的1%都不到?是因为在芯片产业,每一个玩家在获得利润的同时,其实给生态贡献出来的价值并不比获得的利益少。每一个参与者获利的同时,都在给那个基座添砖加瓦。提的每个问题,解决的每个bug,都在提高整个生态中产品的可用性和易用性,最终其实就是提高了竞争力。
拿英伟达来讲,比如说我是一个基础程序员,为什么我喜欢用它的卡去炼丹,因为用的人多,首先有大量的东西可以复用,其次遇到很多问题时,原厂的支持技术力量不可能覆盖所有的需求,但是有大量前人分享的经验和教训,这些就是弥补了原厂支持力量的不足。越好的产品差异会越大,产品越好,被用的人越多,原厂的支持力量永远是不够的,我们更多时候去寻求帮助的地方在哪儿——程序员的开源社区和大量论坛。里面有遇到的大部分问题,有别人踩过的坑,这样用的人越多东西就越成熟,它的bug解的就越快,遇到问题的时候可以参考的就越多。
所以芯片就是以生态的形式去进行PK的。早期的时候,比如谷歌、苹果吸引了大量的开发者,后来的人无形当中就享受了很多成本的缩减,从而获得一个天然的竞争力。
反过来讲,当国产芯片去跟美国生态下的芯片进行PK的时候,它不是产品级的PK,而是两个生态之间的PK。所以刚才提到机遇的问题,目前的状态下不管是人工智能领域,还是其他边缘的领域,比如端侧的芯片领域,中国都有一些很好的企业,他们要么遇到了困难,要么现在发展的还不错,这些公司可能有一部分是基础比较牢固的,相对来说跟美国的生态没有完全脱钩,但是有自己的独到之处。那么从政府的角度去支持或者维护他们的这些生态就显得弥足珍贵。
还有一些例如90nm甚至更成熟的、制程更低的这些企业,他们从零开始,通过纯国产完全去A化的产线制造,肯定也是应该像小苗一样在早期阶段得到更多的资源照顾,因为他们代表了真正的希望,是完全不用担心美国制裁的,是可以很高调的进行宣传的。这些公司所采用的策略就是更多的去给产业以自信。反过来讲,如果是一些目前仍需要在美国的芯片生态下赚钱的中国公司,是否可能要韬光养晦?这是我的一个建议。
关于机遇,现在还是看不太清楚,但是有一个宏观的点,在人工智能的三大基础设施即算力、算法、数据里面,现在我们肯定对数据是有一些积累,在算法上中国的程序员也是一流的,只是算力这块现在受新规影响有了很大的限制。怎么解决算力的问题?我相信业内的人士集中在这个问题上的时候,肯定能想出办法和各种各样的解决方式,办法总比困难多。
总体上讲,我是非常有信心的,也是非常积极的看待此次的事件。
龚雅玲(嘉宾):有许许多多的朋友老是说你不是早就应该退休了,为什么还不退休?为什么你现在还在这么努力?我就说因为我是从半导体业出来的,不能做一半,做一半就会倒掉了,我相信中国的半导体业很不容易,我看到从中芯国际的“黄埔一期”一直到现在,前人种树,后人也是有点小小的树荫可以乘凉一下,如今也发展得很好,整个国内这种发展都很不错,只能一直在往前,如果做一半真的就会停滞了。所以我觉得从半导体出来的还要继续前进,跟大家分享一起努力。
幻实(主播):虽然最后的话题这么沉重,但我还是希望大家永葆信念,毕竟半导体不是一个发展很轻松的行业,尤其像龚律师在行业履职多年,应该见到过这样的波折,但很多次聊起来感觉都很轻松。我们今天探讨了这么多,两位嘉宾也给了我们专业的解答及观点,半导体人都是一群非常能坚持的人,谢谢你们。
从Chip 4 到芯片法案再到出口管制新规,美国政府一系列的不断加码恰恰说明在新兴技术尤其是半导体领域,对技术和人才的争夺仍将是科技战的主战场。这些规则不仅仅为了产业利益,也上升到了国家安全和战略层面的博弈。新规颁布后,在未来一段时间内对中国半导体产业还会产生遏制影响。在短时间内无法改变双边和国际政治环境的情况下,中国企业需要正视挑战,积极寻求应对措施,充分保障材料、技术及库存储备,加强自主研发能力。我们相信,即使面对种种压制,中国半导体产业也能保持冷静,一方面适应规则变化,另一方面调整战略打法,在逆境中不断寻求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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